[意見] 塔萊英戈德的法律被武器化以製造不公

塔拉因戈德13人案的定罪經上訴法院確認,鮮明地展示了法律如何從保護盾牌變成攻擊武器。這不僅僅是一起刑事案件,而是一個關於原住民教育、軍事化以及菲律賓同情空間縮小的故事。

這個故事的核心是位於塔拉因戈德的Lumad學校,由Salugpongan Ta Tanu Igkanogon社區學習中心公司營運。這所學校的誕生是因為政府未能向達沃德爾諾特省偏遠原住民社區提供可及的教育。在部落長老和家長的同意下,學校教授基本讀寫和算術,同時教授Lumad文化、歷史和永續農業。對許多家庭來說,這是唯一可行的教育形式,不需要孩子放棄他們的語言、土地和身份認同。

Lumad學校

更廣泛地說,Lumad學校在棉蘭老島各地興起,作為對政府數十年忽視的社區回應。在許多祖傳領地,公立學校要麼地理位置難以到達、長期資源不足,要麼完全不存在。Lumad學校填補了這一空白。它們不是公共教育系統的替代品,而是原住民享有文化適當、社區自治且回應其生活現實的教育權利的體現。

這些學校不僅教授閱讀和算術,還保存了原住民知識體系、歷史和生態實踐。它們將教育與糧食安全、環境管理和集體生存聯繫起來。對於面臨土地掠奪、採掘項目和軍事化的Lumad社區來說,教育與保衛土地、文化和生命本身密不可分。

這種教育模式並未違反法律。它獲得了菲律賓自由承諾遵守的國際規範的肯定。

《聯合國原住民族權利宣言》承認原住民有權建立和控制其教育系統和機構,以其本族語言並以適合其文化教學方法的方式提供教育。

《兒童權利公約》要求各國確保教育發展對兒童文化認同、語言和價值觀的尊重。《經濟、社會及文化權利國際公約》確認教育是一項權利,必須為邊緣化社區提供可及和適應性的教育。這些不是抽象理想,而是應該指導政策和司法解釋的約束性承諾。

流離失所與Bakwit學校

在杜特蒂政府期間,Lumad學校成為懷疑和敵意的對象。它們反覆被指控為共產主義運動的幌子,往往沒有可信證據且未經正當程序。許多學校被強制關閉。教師遭到騷擾、逮捕或威脅。學生受到軍事存在和審訊。

教育部在此期間並非中立的旁觀者。通過學校關閉、拒絕或撤銷許可,以及面對紅色標籤和軍事化時保持沉默,教育部成為壓制而非保護原住民教育的共謀。

隨著軍事化加劇,Lumad家庭被迫逃離社區。兒童、教師和家長在達沃市、宿霧和大馬尼拉尋求庇護。這種流離失所催生了Bakwit學校,包括由菲律賓大學主辦並得到教會和公民社會支持的學校。

Bakwit學校是對危機的人道主義回應。它們提供臨時學習空間,讓流離失所的Lumad兒童在遠離祖傳土地時能夠繼續接受教育。教職員工、學生、志願者、教會工作者和人權倡導者在政府失敗之處挺身而出。這些學校不是意識形態項目,而是基於兒童保護、尊嚴和關懷的緊急教室。

扭曲的起訴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導致塔拉因戈德13人案的事件於2018年展開。隨著塔拉因戈德軍事行動加劇,Lumad家庭逃離。兒童、教師和社區成員在教會工作者、教育工作者和人權倡導者的協助下在達沃市尋求庇護。政府沒有承認這是對流離失所的人道主義回應,反而對人道主義團隊和救援人員提出虐待兒童的指控。

被定罪者包括著名活動家和Makabayan立法者Satur Ocampo和France Castro、塔拉因戈德Lumad學校執行董事Meggie Nolasco,以及她的Lumad教師同事和人道主義工作者。

我個人認識涉案的立法者和Lumad教師,我對他們只有欽佩之情。他們應該因其人道主義行動受到讚揚,而不是遭到起訴。

起訴方的理論顛倒了現實。逃離恐懼和不安全的兒童被描繪成綁架受害者。證明孩子自願離開的家長被邊緣化。軍事化、學校關閉和官方對Lumad教育的敵意等更廣泛背景被視為無關緊要。關懷行為被重新定義為犯罪。

塔古姆市地方法院判決被告有罪,上訴法院確認了該定罪。這些結果現已成為法律記錄的一部分。但合法性並不總是意味著正義。法律可以以形式上正確但道德上空洞的方式適用,特別是當案件由權力、恐懼和機構偏見塑造時。法律向上傾聽安全敘事,而不是向下傾聽原住民經驗,這違背了要求在所有影響兒童的行動中將兒童最佳利益作為首要考慮的國際標準。

呼籲教育部

更深層的悲劇在於,塔拉因戈德的Lumad學校、Bakwit學校和塔拉因戈德13人的人道主義努力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政府辜負了這些孩子。政府沒有糾正這一失敗,反而以關閉、刑事化和懲罰作為回應。教育不被視為需要實現的權利,而被視為需要消除的威脅。

教育部可以也必須選擇不同的道路。隨著部長Sonny Angara現在掌舵,教育部有機會使政策與憲法和國際義務重新一致。這意味著承認社區型原住民學校是教育權的合法表達,停止對教育工作者和學習者進行紅色標籤的做法,並確保軍事化在教室或學習空間中沒有立足之地。這意味著制定明確的協議,保護流離失所的原住民兒童,並與大學、教會和社區合作,支持包括Bakwit學校在內的緊急和過渡教育。

法律應該保護教育,而不是將其刑事化。法律應該保護弱勢群體,而不是將恐懼武器化對付他們。塔拉因戈德13人案是一個警告,說明當教育和法律由權力而非正義指引時會發生什麼,也是對今天領導人的挑戰,要求他們履行我們的法律承諾,傾聽原住民的聲音,選擇同情而非壓迫。– Rappler.com